,那样子简直要多坏有多坏。
“听到没。”他懒洋洋问。
周挽纤长的黑睫飞快颤了颤,顺着他的话:“听到了。”
周围响起爆笑。
也是在这爆笑中,众人隐隐约约改变了一点对周挽的看法。
她和从前那些女生不仅性格外表不同,在陆西骁这似乎也是有点不同的,以前陆西骁可不管那些女的跟谁聊天。
不过看着周挽那副模样也就懂了。
少女纯洁又干净,一切心事都泄露在颤动的睫毛和小心翼翼的呼吸中,五官精致小巧,找不到一点瑕疵。
像是精美的瓷器,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保护。
也是在这时,门口忽然又进来几人。
长得不像善类。
“陆西骁。”为首的人唤道。
众人寻声回头,纷纷皱起眉,在周围拉扯开难言的紧张气氛,蒋帆皱眉啐了口,不耐烦地低语:“怎么又是他们。”
显然,他们并不是朋友。
周挽从前听别人提及陆西骁,总能听到说他又打架了。
他太张扬太嚣张,既能吸引人,也能招来厌恨。
而现在,他就站在原地,八风不动、百毒不侵,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人,透着一片嚣张的轻蔑。
片刻后,他笑了笑:“出去说?”
陆西骁双手揣兜,在周围其他人窃窃私语的议论中走出了游戏厅。
周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蹙起眉。
会打架吗?
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周挽回想上次在他手机里听到蒋帆提及过那人的名字,叫骆河。
应该就是刚才叫陆西骁的男人,他看起来比陆西骁年纪大些,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学生气,满是社会的流氓样,眉眼间都是阴沉暴戾。
周挽心口莫名产生些慌乱,连带着试卷也看不下去。
周挽紧了紧手心,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努力让心跳慢下来。
距离下班剩下的最后一个半小时,周挽只做了两道大题。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头疼脑胀,她将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以此清醒。
关了所有游戏机,周挽背着书包离开游戏厅。
月朗星稀,深夜的秋风吹透单薄的衣服。
周挽打了个寒颤,裹紧外套,低着头往外走。
眼前,鞋尖方向出现一个身影。
“陆西骁。”
他回头,轻笑了声:“周挽。”
说这话时他是笑着的,但语调是带冷的笑意:“你挺狠心啊,倒还知道出来。”
她眨了眨眼,温吞道:“下班了。”
“……”
陆西骁轻嗤一声。
周挽注意到他下巴上的血痕,像被指甲划伤的,其他倒没什么受伤的地方。
周挽察觉到他的不爽,但不懂为什么。
难道是她没出来,让他在那群朋友面前丢脸了?
她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以为你们去别的地方了,就没出来。”
他没说话,沉默,低着眼睑居高临下地看她。
周挽仰头看着他的脸,试图哄他:“陆西骁,你脸受伤了。”
“昂。”无所谓的语气。
“里面有创口贴,我给你包扎一下好不好?”周挽轻声道。
“周挽。”
他骤然倾身靠近,直接抬手扣住周挽后颈,强硬地将人脑袋抬起来,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笑意未达眼底,像是要看进她心里。
“你装什么乖?”他说。
周挽一怔。
她最会扮乖藏拙,旁人都说她又乖又听话,陆西骁是第一个看透她的人。
但他并没有深究于此,很快兴致缺缺,懒得纠结。
他直起身,很淡地嗤了声,越过周挽,径直走入游戏厅。
周挽忙跟上去。
重新开锁、开灯。
“陆西骁,你等我一下。”周挽对着前面的后背说,“我去里屋拿创口贴。”
他没回答。
周挽从里屋翻出一个小铁盒,又从小铁盒里找出一片云南白药创口贴,检查了确认没有过期。
周挽出去时,陆西骁正站在娃娃机前,操纵着夹子。
他来过好几次游戏厅,但还是头一回见他玩娃娃机。
游戏机发出粉红色的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额前碎发垂着,眼神平静又淡漠,修长骨感的手指握着游戏柄。
周挽刚想说,这种机器都设置过几率,刚才有人抓起过两个,现在应该很难抓到。
刚要开口,夹子便稳稳钳起娃娃。
随着“啪嗒”一声,他弯腰,拿出那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