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不用说了,柳江肯定是睡完就丢,翻脸不认账。
阳冬当时只为再见柳海一面,没想太多,后来知道被骗也不怨不闹。
安毓熙气愤不已反问一句:“你怎么不生气呀?”
“柳江被我爹妈羞辱,害得他在村里没脸面过下去,他们俩兄弟在外面漂泊吃不少苦,是我间接害的。”
安毓熙气到手发抖:“他们是恶人!为什么要这么圣母?你欠他们什么?难道人家要你的五脏六腑,你还双手奉上不会自我保护的吗?”
“肃静!”
指导员在一旁监视,她见过大奸大恶,也接触过十恶不赦之徒,像阳冬这样善良到骨子里的,她第一次见也很同情,但是职责所在,她怕安毓熙再口无遮拦说什么话刺激了阳冬。
安毓熙对指导员点点头后,接着问:“沈罗为什么打骂你?”
“我和人开房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他生气也应该……”
“就为这?你和柳江的事在先,认识沈罗在后,他生气做什么?”
“人言可畏,他只是喝醉了,平时对我都很好……”
沈罗经常被流氓亲戚和乡里人嘲笑娶了个不检点不守妇道的女人,内心其实早有芥蒂,再加上输钱的打击,使得他无法面对自己。
自己犯错了,却将错误原由归咎在别人身上,心里不但没有悔咎反而对他人充满仇恨甚至报复,这种行为原就是人类弱点之一。
一个人做错了事,选择伤害别人保护自己亦是同样道理。
失去理智的他,将怨气和怒火最终都怪在阳冬和小米身上,又加上醉酒于是行凶杀_人。
“好了好了,然后你看到他捂了小米是么?”
阳冬提起小米眼泪就决堤地流,沈罗要报复阳冬,发酒疯把她绑了又塞住嘴,她亲眼见着的,就在她面前沈罗对小米实行了暴_行,所以在笔录时,阳冬能清晰地描述现场情形。
“他喝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律师你帮帮他!”
“他喝醉时不知道,那小米没了之后,他醒了总该知道吧?所以求你帮他顶罪?是不是!”
“他前妻死得早,一个人带俩小女孩过得很苦……”
“你先回答是或不是!”
安毓熙听够了阳冬的傻话,到这节骨眼还在为沈罗找理由找借口。
“是……”
“他要你开煤气和喝杀虫药自_杀是不是?”
“他只求我帮他……我那时生无可恋,怕小米一个人会孤单……就让他出去醒酒后再回来。”
“傻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包庇罪也要坐牢的!”
安毓熙满腔愤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从接见室出来,安毓熙百感交集。
下午4点多,阳光的余热还在柏油路面发挥炽热的存在感。
新铺陈的柏油路上一辆绝版劳斯莱斯停驻在离大门不远的路旁。
安毓熙看了一眼后,继续前行,与之擦肩而过。
女人在前面挺步而行,男人的劳斯莱斯缓缓地跟在其身后。
她今天来这里,除了裴元煌,任何人都不知道,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福禄街人潮拥挤,在商业街一家咖啡馆。
安毓熙点了一杯黑咖啡,坐在角落听着应景的歌:
阳冬苏秀心甚至自己的母亲孟晓清,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爱奉献所有,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女人容易一往情深也容易为情所困,不顾一切飞蛾扑火,最后一片真心化成灰化成烟任人践踏。
如果爱情要这么奋不顾身,安毓熙自认做不来这种不理智的事。
“林太这呢这呢!”安毓熙座位前,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使劲地招呼门口的朋友,然后不假思索的就坐到安毓熙对面。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是这里的老顾客,这位置是我们常坐的!请你到别的地方找位置吧!”这中年女人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安毓熙的衣着后强制又霸道地要她让位。
安毓熙很客气地笑了笑,说道:“真巧!我也是老顾客,这位置也是我常坐的,所以不让!”
不赶巧,中年女人碰上安毓熙心情不好的时候,安毓熙可不是什么软捏性子。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懂不懂尊老爱幼,年纪轻轻的没家教没素质。”
中年女人指着安毓熙声音尖锐地吼道。
安毓熙气定神闲,嘴角微微勾起,手里的咖啡勺子不住的在咖啡杯里搅动转圈,眼睛打量中年女人的面貌,看耍游戏似的。
“看起来是挺老的!腿脚不便可以叫外卖,何必出来受罪,家里没人服侍腿脚吗?”
“你个小贱人怎么骂人!”
“我没骂您呀!我骂一条到处咬人的老疯狗,您怎么自己往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