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是人面兽心,没经历一些什么事看不清真面目,现在知道还不算太迟。秀心既然平安回来就好,一切还可以重新来过。”
安毓熙对李菲说罢又轻轻安慰苏秀心的手接着说:“秀心,我和林文俊都过去了,你别再放在心上觉得愧疚。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结婚了,他对我很好,很爱我!以前的事我已经不怪你了,你好好休养保重身体,我再来看你!”
苏秀心依旧一直道歉,这段时间她应该是饱受精神和心理的折磨,从她清澈的眼神中,安毓熙对她插足的事霎时也放下了,本来就没对林文俊有什么好感,得知苏秀心被林文俊虐待甚至逼着带去打胎,她是同情她的,在感情上不怕女人天真,而是怕天真的女人错爱了,伤害的程度不比被插足背叛差多少。
真正的可悲可泣,不是爱而不得,而是爱了不该爱的耽误终身,阳冬算一个,再来就是苏秀心。
安毓熙和李菲又寒暄了几句后就离开病房。
看着苏秀心现在的状态,安毓熙不忍心提问,不忍让她再次沉浸在可怕的回忆,心理再受创伤。
裴元煌安毓熙俩人从病房出来并未多交流,安毓熙石膏已经拆了两三天,虽然还拄着拐杖,步子已经自如。
她独自走在前面,并没有往实验室方向,裴元煌在后面跟着,她来到花园里坐在假山鱼池边,默默看着水里游动的鱼。
午间正值夏日最毒辣时候,灼热的阳光炙烤在皮肤上,火辣、疼痛令人深省。
裴元煌无言站在其身后陪伴,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又响,他都按了铃声没接,最后甚至直接关机。
水池并不深,池中养的小锦鲤,在阳光直射下温热的水温中左右躲藏,时不时的清风泛起圈圈微波。
安毓熙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在微波中渐渐涟漪,思绪由远而近、由近而远。
“裴元煌!”安毓熙并没抬起头。
“嗯!”男人低声应到,一贯的浑厚低沉不带任何情绪。
“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你还是早点放手吧!”滚烫的石板烫得安毓熙掌心微红,她的心是冰冷的寒冬飞雪。
“你恨我就够了。”
“我刚刚想起我妈的一句话,男人是不可靠的,所以……我们离婚吧!”安毓熙仰起头对男人微笑着。
自从接触了阳冬后,安毓熙晚上噩梦更加频繁,想起小时候和孟晓清在孟家棚屋里艰难过日子,母亲病重、自己年幼,姥姥无奈出去工作却被各种打压欺辱,最后只能靠捡破烂度日,举步维艰过着困苦的日子,一个男人黑色的身影看不见脸,对他们又打又骂,孟晓清愤恨的眼神只盯着男人。
就刚刚遇到苏秀心之时,她想起了一些孟晓清对年幼安毓熙说的话。
听章楚诗对安毓熙身世一知半解的讲述,母亲当初也是错爱一生。
诸如此类悲剧式的人生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自己和裴元煌走同样的不归路。
此后几天里,裴元煌没再来实验室。
章楚诗为安毓熙买了个新手机也补办了卡,安毓熙已经行动自如不用借助拐杖。
……
这天孟姥姥的病房,安诚良推门而入。
孟姥姥在织毛衣,看到安诚良之时,不觉火气上扬。
“安诚良!你来做什么?”
“妈,早先我及听说您转院了,今天有空就过来看您。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做医疗喷剂,说是对肺病的病人有特效,所以我就带了过来给您试试”
安诚良打开药品包装拿出药剂对着空中和姥姥的病榻喷了喷。
姥姥刚开始捂着口鼻,只推开安诚良的手。
“你做什么?走开!”
“妈,我没那么好,但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坏,您别总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我这次是听说毓熙平安无事回来了,所以顺道来看看她是不是有来您这。”
“你别叫我妈!我受不起!毓熙的事来找我残废老婆子问什么,要是真关心她就该多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安诚良在进门前还很犹豫不知道安毓熙的失忆情况是如何,现在看孟姥姥的表现,确定孟姥姥不知道实情,就连安毓熙失踪的事应该也被瞒着。
“妈,您不知道毓熙前段时间失踪了,警方都判定她遇害,死亡证明差点都开了。”
“什么?不可能!她天天都来看我,你又想做什么恶?”
“毓熙太不像话了,既然平安也不回家又不同我说,不知道家里多担心她的安危。妈,我知道你们这几年受苦了……晓清去世了其实我也不好受,想当初要不是孟家给我机会,安家也不会有今天。可惜岳父和晓清去世得早,不然现在我们强强联手,应该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了。”
“安诚良,你说话不怕雷劈!你敢说孟家今日这般境地不是一手导演的?现在假惺惺的是安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