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从口供上搞清楚案发当晚的诱因,于是裴元煌请动痕迹专家去现场勘验痕迹。
由于案发已经是快两年前的事,所以现场的大多数痕迹已经不能很好的再现。
所幸由于沈罗沉溺在丧子的悲痛中不能释怀,疏于打理家中事务,杂乱的陈设和当初案发现场的摆置并未有多大变换,勉强还能搜集到一些蛛丝马迹。
安毓熙的腿伤已经开始做功能恢复锻炼,基本不用再坐轮椅,一天到晚会跟着阳海做些活儿,喂鸡喂猪,打扫收拾之类的。
裴元煌一开始会跟着,后来安毓熙实在受不住裴元煌由于农活的凌乱和繁琐而闹心理性恶心病,帮忙没办成帮倒忙没少做,就让他在家里好好呆着,处理公司事务。
这天沈罗又喝醉酒,带着三三两两的流氓亲戚来阳家。
往常来打砸都会避着点阳家老父亲阳天,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老人家和沈罗两句话说不拢,就扭打在一起了。
阳天虽然平时有锻炼,身子骨挺硬朗,但年纪毕竟70多,哪里比得上沈罗正壮年的力气。
再加上带来的几个流氓,阳天被几个人架在地上拳打脚踢地打。
“老家伙,养个杀人犯女儿害我儿子……还我儿子…”沈罗说话醉气颠倒,话不成句。
邻居都只敢围着看,不敢上前拦着,幸好隔壁的小孩儿跑去陈家把裴元煌找来。
“住手!”
几个人正殴打阳天,被赶来的裴元煌喝止。
“你特么别多管闲事!”沈罗打红了眼眶,乘着醉意没认出裴元煌。
裴元煌面色严肃,嘴角微向下,眸光里闪着怒火,身遭寒气凌人。
他二话不待分说上前挥起拳头砸在沈罗脸上,左一拳右一脚三几下就把几个闹事者抡倒在地。
正当时村委的人也过来拦架,便把沈罗几个人带走了。
阳南一回来,赶忙扶起倒地的阳天。
阳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窝肿得见不到眼睛。
老头儿起身后很气愤地甩开阳南的手,再反手给阳南一巴掌又一脚踹。
“哼!老子不需要你扶!别成天碍眼,有多远滚多远,滚回柳家去,小杂种…”
安毓熙和阳海进门来正好看到。
阳海气得跑上去,拉开阳南,护在身后。
“爹!这又是造什么孽!弟都没做错什么,您怎的老是针对他,都说了多少遍了,阳南是阳家人!您别总是诬赖妈和柳青叔…这多少年了,妈都没了您还死倔劲儿干啥?”
阳天并不是看不顺眼阳南,而且铁了心要逼疯他,给他下各种绊子。
安毓熙在阳家有幸就看过两次,阳天往阳南的水壶里撒泻盐,让他在外出采药的时候泻一裤子,回家来就劈头盖脸骂他,什么难听话都骂,咬牙切齿地骂。
阳南则一直低着头不做声,默默承受一切,转瞬间就又嘻嘻笑,继续痴傻。
“放狗屁!是不是我的种我不知道?滚!都给我滚!给老子死远点儿,别在老子面前晃荡!都滚!”
阳天一顿乱骂后,把院里所剩无几的东西往在场的人丢掷,将人都赶走。
安毓熙每每看到阳天对阳南的态度,内心总是一阵揪心的堵塞,似曾相识的痛心。
一个父亲是以什么心态硬要逼着儿子发疯?
很难想象!
倏忽间,前尘往事断断片片从眼前飞掠而过,安毓熙只觉得头疼欲裂。
夜空星辰遍布眼帘……这是什么场景?回忆?
案件重启本指望能有条不紊进行,紧锣密鼓的会顺利推进,谁知世事难料。
回到家的沈罗立即将家门锁了,拒不协调关调查。
“沈罗把家里的东西全换了,也不再让警方进入调查。”章楚诗摊开手躺在藤椅上,一副绝望的样子。
这几天章楚诗奔波劳碌好不容易申请到卷宗,又整出这事,她抓抓自己齐整的短发,生无可恋。
“他是不是心里有鬼?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没逻辑。”秦木今天最后到场,阳家的事她一开始就打听得清楚,只是没切身体会,这次有点见识到了。
“也许被什么刺激到了吧!”章楚诗语气无力而缓慢的说。
案件调查由于变数又一次停滞。
……
后山矿场废弃矿洞。
苏秀心绑在洞内一个石柱上好多天没进食,起初她被闷着眼,感受不到光和温度,并不清楚时间。
她极度口渴开始陷入脱水症状,手腕处被手铐磨得红肿发炎,起初还疼得要紧,后来伤口逐渐失去知觉,眼罩早已被她甩掉,刚开始她一有空就会呼救,到后来她死心了,这里并不会有任何人迹到来,连动物都没见过。
洞内潮湿阴冷,头顶有个小天窗似的小洞,有阳光照射进来。
恐惧、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