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楚诗追到门前,见裴元煌不动作,她急得推开男人,马上开门跑进去。
门内三人顿了顿,看着突如其来的外来客闯入,秦木有些不爽,正要上前阻拦,直到看到门口的裴元煌,才有些明白。
“小安子!可找着你了!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死!”章楚诗直扑到安毓熙身上,抱着她就大哭起来。
安毓熙有些措手不及,但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章楚诗,她心里有点同情,于是摸了摸她的后脑又拍拍她的后肩,有些安慰的意思。
哭了好久好久。
章楚诗将这些日子的抑郁和悲伤都发泄完了,才起身离开安毓熙。
安毓熙肩膀湿了一大片。
门口的裴元煌心跳起伏地大口呼吸了几次才进门,他走到安毓熙前,蹲下身牵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和她对视。
两人并没有对话,就只互相看着。
安毓熙瞧着眼前相貌俊俏却有些凌乱憔悴的男人,熟悉的感觉由心升起。
她只是微微笑的给男人看,她清楚男人应该认识她的,也许关系还不一般。
秦木见状,咳咳了两声,首先打破沉寂。
“咳!她失忆了,不认得你们了。”
裴元煌抬手摸着女人瘦削的脸颊,看到她形销骨立的模样,心疼得呼吸发颤。
安毓熙眨眨眼,裴元煌的内心她好像看得清楚,或者该说感受得清楚。
“我很好,别担心!”砂纸般沙哑的声音促动男人的内在。
她捏了捏牵着自己的,男人修长的大手。
“别都呆着了,时间不早了,别打扰病人休息。有事明天再说!”秦木开始下逐客令,已经晚上十点多,都不知道要伤感到什么时候。
当晚,章楚诗和裴元煌留宿了,其他警员则收队回去了。
半夜,安毓熙感觉有什么在摸自己。
正睁眼,裴元煌坐在自己床边,泪眼婆娑。
安毓熙缓缓坐起身,这段时间他应该很担心、很悲伤,乐极而悲、悲极反笑这是人情绪的宣泄。
晚上相遇的时候,他并没有打开自己,肯定内在苦极了。
安毓熙轻轻拍着男人的肩膀。
“别伤心,我在的。”
男人包裹女人娇小的身子,揽入怀里,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和脸。
泪水泛滥成灾,不住的滴落在安毓熙脸上、脖子和衣襟。
女人单手圈着男人的腰,在后背拍拍。
她并不习惯被人拥抱和亲吻,但顾及男人现在的心情,她不好排斥。
“你是……男朋友?”
“我是老公!”
“哦!叫什么?”
“裴元煌!你叫我裴裴!也会叫我裴哥哥!”这是裴元煌自己加的料。
“裴裴?…裴哥哥?…”这个称呼太腻了,原来失忆前的自己会叫别人这么油腻的昵称。
“嗯!你叫安毓熙,我叫你小熙或者安安!”
“哦…”她不太信任眼前这个平白跳出的老公。
她感激任何对她好的人,但要相信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仅凭一两句话就把自己交付出去,她深入骨髓的谨慎性子做不来这种事。
“累了,回去睡觉!”安毓熙推开他,让他回去。
“你躺着,我看你睡!”
他怕他这是在做梦,梦醒了又掉回残酷的深渊里。
“不行!回去睡!”
安毓熙故作恼怒,指着门外,意在赶他回去。
他看起来很劳累,形容枯槁,如果不让他躺着怎么睡得好。
“好!”他说好,但没动作。
安毓熙听他说好,就没再理,自己随即躺下。
男人见她躺下,就轻轻的侧躺在安毓熙的身边,睡在床边边,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安毓熙背对着他,也不管他,现在没心思和他拗,看在是特殊情况,暂且随他吧!
天亮以后,安毓熙醒来的时候躺在男人怀里,男人抱着她呜呜地哭,脸上被他尖锐的胡茬磨得刺痒。
女人轻轻抚慰,就像母亲安慰伤心的小孩一样。
“裴…裴…”叫裴裴是真叫不出来,算了,先安慰他再说吧!
“嗯!不是梦!你饿了没?我们出去吃饭?”
“好!等等!剃胡子!”安毓熙实在看男人邋遢的不行。
他笑了,点点头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放到轮椅上。
拿来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早餐的时候几个人围在餐桌上吃饭,一早上章楚诗唧唧咋咋说一大堆,信息量太大听得旁观者的秦木都觉得头疼,而安毓熙一直微笑着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嘎吱。
门被打开。
“哟呵!